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破鞋轶闻

发布时间:2014-07-23浏览次数:3251

江南古陆传说卷插图-(16).jpg 

1922年,由上川股份有限公司租用上川县铺设了一条上川铁路。1925年,从庆宁寺至龚路段通车。翌年,铁路延伸至川沙。1936年,延伸到南汇县祝桥镇的鸭滩渡,全长35.35公里。鸭滩渡由此出了名,这既是一大景观,更是一段历史,这时流传着很多传闻,破鞋的故事更是远近闻名的一大轶闻趣谈。

在很久以前的鸭滩渡,居住着一户大姓人家,姓魏,人们叫他为恶霸地主“魏老爷”。魏老爷是个笑里臧刀的两面派,他平日里对雇主非常苛刻、刁钻,但人前却装着一副慈善的面目,手捻佛珠,嘴里“阿弥陀佛”念个不停。

魏老爷在七墩占有一片桑林,他就靠着这片桑林做着发财梦。可是,魏老爷好吃懒做,爱赌爱嫖,庄里雇佣的一批管家,个个只会奉承拍马,不谙经营。

眼看着南山的桑林渐渐没落了,再坐吃山空,肯定维持不了生计了,更不要说过什么奢侈的生活。

左思右想,也想不出摆脱困境的办法。管家长脚雄鸡就对他说:“魏老爷,你不是和县太爷是好兄弟吗?平日里,他要钱要粮,都是你给的,你现在有难处,为何不去找他呢?”

魏老爷一听,浑身来劲了,赶紧备马到县衙去。

县太爷一见是魏老爷来了,显得十分热情。其实,当年县太爷就是靠着魏老爷的七墩桑林获利,行贿上面才取得今日的地位,他对魏老爷和七墩桑林,当然有着说不清的感情。

县太爷听说七墩桑林陷入了困境,就晃动着小白脸不紧不慢地说:“你别犯愁。我最近接到一个案子,八墩的地主邬佬倌与他的管家矮脚雄鸡正在闹矛盾,官司打到我这里,我们可以合计将八墩的桑林拿到手,你既可解决七墩桑林的困境,而且还能得到一大片八墩桑林,八墩桑林的蚕桑可全是朝贡的极品呀,你一定会发大财!”魏老爷一听,笑逐颜开。

原来八墩剥削地主邬佬倌和豪绅江富是把兄弟,江富是个贩书的暴发户,所以当地人给他起了个绰号叫“空里洞精”。且说这空里洞精江富得了一笔横财后,就购下了八墩,让把兄弟邬佬倌经营桑林。江富认识了一个曾专管蚕桑经营的边官关荣,关荣厌恶官场,看破红尘。但他喜爱蚕桑,对蚕桑文化很有研究。关荣正辞官闲赋在家,经江富推荐,他也就欣然来到了八墩,协助邬佬倌操管八墩桑林。一晃两年,八墩桑林的蚕桑经关荣盛邀一批文化名流、官场要人捧场,在丝界出了名,一直传到了朝廷,被皇上御批指定为贡丝。八墩桑林蒸蒸日上,江富和邬佬倌乘机又发了一大笔横财,唯有关荣对名利淡薄,不在乎这些,只是依然沉浸在他的蚕桑文化研究中,自得其乐,也算逍遥。

有个绰号叫“拐瘪喇叭”的骗子阿章,早年曾和江富一起贩卖过书籍,帮助江富发了财。阿章见八墩桑林是个聚宝盆,他就又起了歪脑筋,跑到江富跟前说:“江富呀,你现在成了远近闻名的大豪绅,当初,我俩是患难兄弟,你发了财不该忘了小人吧,你替我在八墩桑林安排一个差事,怎么样?总得让兄弟也有口饭吃呀!”

江富很讨厌阿章,但怕他抖出自己以前曾和他一起行骗的丑事,无奈中只得答应了他的请求。

阿章就这样成了八墩桑林的管家。起先,阿章和邬佬倌相处不错,形同手足,但不久,俩人就闹翻了。起因无非是分赃不均而已。邬佬倌就将阿章告到了江富那里,还搬弄了不少阿章说江富的坏话。江富一听,恼火了。江富指着阿章大骂,要将他赶出八墩。阿章也不买帐,就写了匿名状,送到衙门县太爷那里。

县太爷告诉魏老爷:“江富和邬佬倌,现在与阿章闹矛盾,都告到了我这里,我想乘机将八墩桑林夺走,交给你管,你看如何?”魏老爷听了哈哈大笑:“我得到八墩桑林后,岂能忘记你县太爷呢!”

县太爷说:“得八墩易,得关荣难。你一定要设法将关荣留下,他的朋友多,关系多,而且此人只热衷于什么蚕桑文化,不懂理财,你可以利用他在丝界的名望,继续做大蚕丝贡品的品牌,这对你有好处。”

魏老爷一听,拍着胸脯说:“这事好办。”

魏老爷离开县衙后,就约请关荣,他对关荣一面大讲蚕桑文化,躬身咨询,显得十分谦让好学;一面告诉关荣,江富、邬佬倌、阿章都是些骗子,他们的行骗罪行已被告到县衙去了,县太爷正在下令调查哩。

关荣虽看破红尘,不问商事,但对江富、邬佬倌、阿章等人的劣迹也早已耳闻,心中也有不满。魏老爷就乘机说:“县太爷已决定将八墩桑林划拨我管了,让更多的桑农有活干,有饭吃,县太爷希望你能辅助我,主要是加大蚕桑品牌的宣传力度,让祝桥贡丝走向全国,培育成中国丝品中之极品,你看如何?”关荣不知有计,也就答应了。

魏老爷经过一番策划,在县太爷的帮助下,将八墩桑林收归官府,将邬佬倌赶出了八墩。八墩桑林轻易转到了魏老爷的手中,关荣和阿章协助魏老爷管理着八墩桑林的一切经营活动。江富气坏了,就去找县太爷论理。县太爷不阴不阳地对他说:“江富呀,你是一方豪绅,还缺钱花吗?你要是坚持为八墩桑林的小事纠缠不清,你可就会有杀身之祸,阿章告你的匿名状可都在我这儿,他要是告到京城去,看你怎么办?”气得江富只能干瞪眼。

且说,阿章虽然留在八墩桑林当管家,实际上所有的经营大权全都在关荣的手中,他只成了一个徒有虚名的摆设,为此,他对关荣恨之入骨,却也毫无办法。阿章就跑到魏老爷那里告关荣的状,到处找岔。魏老爷笑着说:“我明白你的意思,我对关荣只是利用而已,他并不懂经营,你才是经营专家,我会将经营大权交给你的,只是这事得有一个过程,你多留心他的行踪就是了。”

阿章听了魏老爷的话,显得有些得意。从此,他就处处留意关荣的一举一动,时时向魏老爷打关荣的小报告。关荣终于被触怒了。关荣找到魏老爷处评理。魏老爷又笑着对他说:“你呀,真是个读书人。阿章是个骗子,邬佬倌给他气跑了,江富对他恨之入骨,我和你才是同一辆车上的两匹马,我们并驾齐驱的弟兄,怎么能互相怀疑呢?你干你的,放心吧,我不会相阿章的胡言乱语。”

关荣放心了,他一心扑在蚕桑事业上,他要让竹桥丝品走向全国,他尽了力。功夫不负有心人。在关荣的努力下,八墩桑林的蚕桑声誉满天下,盈利的钱却全流进了县太爷和魏老爷的口袋之中。

阿章越来越明白了魏老爷的诡计。他决心故伎重演,夺回属于他的份额。阿章找到了荡妇徐伎,徐伎是个死了男人的寡妇,年过四十,风骚犹存。这徐伎到处卖弄姿色,是个远近闻名的勾引男人的坏女人。徐伎和阿章一合谋,俩人就去找瘦歪。瘦歪是浙南牙行的中介商,手中有些钱,但苦于找不到投资方向。瘦歪一听有发财的机会,满心欢喜地跟着徐伎和阿章来找魏老爷。

“魏老爷,我手中有大笔的钱,我想投资经营,但没有方向,闻说八墩桑林的蚕桑得到皇上赏识,我准备帮你扩建桑林,将八墩、七墩都改种桑林,钱嘛,全由我出,获利后,我们再分成,怎么样?”瘦歪转着小眼珠对魏老爷说。

魏老爷一见天上掉下个财神爷,乐得合不拢嘴,马上就答应了。

瘦歪接过了八墩桑林的经营大权,就和阿章、徐伎合谋,夺走了关荣的权,将他像晾尿布一样的晾在一边。 凡是以前跟着关荣的部下、雇工,一个个全被瘦歪赶走了。气得关荣无可奈何。关荣去找魏老爷,魏老爷却说:“你是读书人,你就帮我多研究研究蚕桑文化吧,这也很重要。经营的事,你就暂时别管了。我知道这瘦歪是个牙行搞中介的,他对经营蚕桑其实一窍不通,我只是利用他的钱去扩建我们的桑林,等到桑林建成了,还不让他滚蛋!还有那个阿章和徐伎,这些骗子,我能相信他们吗?他们居然将我八墩的人全赶走,太过分了,这笔帐,我一定要清算!”关荣听了这番话,无言以对,只好悻悻离去。

一年后,八墩收的蚕桑丰收了,八墩、七墩新植桑园也成了林。瘦歪得意极了,他和阿章一起算细账,可是算来算去,总是亏了本。这是怎么回事呀?阿章一调查,告诉瘦歪钱财和蚕桑货物都是徐伎经管的,她居然将账算错了,全都进了魏老爷的帐下了。

瘦歪一听,火跳三丈,他带着阿章去找魏老爷讨个说法。魏老爷装聋作哑地说:“怎么可能会有这种事呢?徐伎是你重用的人,她怎么会将你的钱白白地算到我账上?阿章,你说呢?我看一定是徐伎拐走了这笔钱。”阿章这时一言不发,呆了一会附和说:“魏老爷说的对,这个女人一定是个骗子!”原来,魏老爷事先已找过阿章,他对阿章说:“你是我雇佣的人,你不听我的话,我随时可以解雇你。你必须听我的,对瘦歪,你可得多动动脑子,他自以为有钱,输得起,你就让他输,我们赚了钱,保证有你的份,你干不下去了,七墩、八墩,以及东西新桑林就全归你来管。”阿章听了这些话,在魏老爷面前当然不敢再吱声了。

瘦歪见没办法从魏老爷那里要回自己的钱,就将火气全发到徐伎身上,他将徐伎赶出了八墩,又不解恨,就派人去追打她,徐伎又气又恼,又急又恨,一路逃跑。

徐伎缠着双小脚,东奔西颠,一路狂逃,苦不堪言。大路上有人追她,大海边也有人追她,她只得逃进百竹园的竹林子里。没想到刚冒芽的竹笋尖戳向她的鞋底、鞋面,一双鞋子被竹笋戳得又破又烂。

瘦歪的手下人一路追一路喊:“抓住那个穿破鞋的!抓住那个穿破鞋的!”后来,大家干脆喊:“抓破鞋!抓破鞋!”

徐伎被逼无路,一直逃到鸭滩渡,她傻了眼,眼前居然是一片沼泽泥泞地,她被陷进沼泽地里了。等人们追到沼泽地前时,徐伎已不见了,鸭滩渡沼泽地里冒出了几串气泡,气泡边上留着一只破鞋。

人们惊呼了起来:“破鞋!破鞋!”

从此,“破鞋”就成了坏女人的代名词,直到今天,人们还会将那些专门勾引男人的坏女人骂作“破鞋”。据说,当年到过鸭滩渡游玩的人,只要仔细地观察沼泽地远处,准能看到那只徐伎穿过的破鞋,破鞋的故事也随着鸭滩渡成为上川铁路南向终点车站后,一直流传到今……